我要公理
“强的可怕！”云南文山，一女子和好友聊天时，发现饭桌上的男孩耳朵少了一块，远远一看还以为耳朵有缺陷，结果走过去后，发现男孩故意把耳朵给别起来了，得知原因后的女子哭笑不得，网友：这小子是个耙耳朵！
说来也巧，那会儿店里热闹得很。旁桌有个人一直看着，算这事的见证，他不想打扰，只把看到的细节记在心里。小馆子门口的风从凉棚钻进来，吹得一次性桌布呼啦啦响，辣子鸡的油香和青柠的酸气混在一起。男孩靠着墙，手肘托着手机，屏幕反光把半边脸照得白乎乎的。耳廓像一片叶子，被他顺手一扣就折进去了，整个人安静得像关了静音。那女子说话说到一半，眉头微微一挑，神情从好奇到担心，就顺势挪了过去。
她走近时，桌上有人正起哄拍照，有人夹着烤鱼尾还在比划。男孩抬了抬眼，像是怕她误会，手指在耳根轻轻一掀，那片小小的软骨啪地回弹，随即又被他往里按住。动作干净又熟练，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，眼角有点赧。大人们这才反应过来，笑声顺势蔓延，惊讶换成了调侃，筷子敲在碗沿上叮叮作响。她也乐了，但心里还是嘀咕，为啥要这么费劲。旁桌那人看得分明，男孩的肩膀在那阵哄笑里往里缩了缩。
他其实早就被吵得发胀。酒过三巡，长辈们聊起房贷、调价、谁家娃考了多少，话头一次次绕到他身上，杯子一碰就要他表个态。有人举着手机镜头对他晃眼，有人拍他肩膀要他背首诗、来个才艺。男孩没耳机，口袋里只有一颗薄荷糖和一根编手绳，他不想闹，更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，于是学会了这个小把戏：把耳朵扣住，当成软软的塞子。声音一下被掐住一半，他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看会儿视频，呼吸也跟着慢下来。
外头刚下过雨，檐角的水线还在滴，过路摩托轰两声就远了。女人听明白了，没多问，顺手把烟灰缸往里推了推，又把他那杯放凉的苦荞茶换了温的，像在给他围一道小小的篱笆。有人还想把他拉进合影，她笑着打圆场，让他先坐会儿，说一会儿再喊。气氛竟没冷下来，话题拐去菌子和菜价，大家各说各的热闹，他则把屏幕亮度调暗，背也不那么绷了。旁桌那人看着这场面，心里一松，这才是两全其美。
散场时，男孩把耳朵慢慢放开，软骨有点发红，像被太阳晒过的叶尖。桌上留下三三两两的花生壳和蘸水，纸巾团起成一座小山，服务员端着帕子穿梭。有人在门口摁手机付账，有人递外套，有人张罗打包剩下的糍粑。女人给男孩扣好帽子，又朝他竖了一下大拇指，没再多说啥。旁桌那人拎起雨伞往外走，心里还惦记着那一对被折起又放开的耳朵。这点小心思，不比大人热闹更有分寸吗？
